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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零一八年的冬天,金城的雪下得特别厚。我刚进街道办事处那阵子,每天最怕的就是接办公室的电话。那会儿我总觉得解决问题得靠讲政策,后来被一个修暖气的老师傅教训了。他说你得先蹲下来听听管道里的动静,是气堵了还是水不流了,别光顾着翻那几本规章制度。打那以后,我随身就带个皮面小本子,记着哪家哪户的阀门容易生锈,哪片旧楼的下水管每逢雨天就反水。
到了二零二零年,闹闹飞进了我的生活。它是个调皮的虎皮鹦鹉,刚来的时候连小米都不敢吃,成天缩在笼子角。为了哄它开心,我开始自学针线活,给它缝那种带护胸的小马甲。这里有个不常被人提起的窍门,给鸟做衣服得选那种洗过几次的旧全棉布,手感软,而且一定要把内里的线头剪得一根不剩,不然这小家伙会拿嘴去啄,万一缠住爪子或者吞下去,那是要命的事。那时候我也开始习惯在下班后去黄河滩转悠,捡那些被水磨得圆润的石头,把它们排在窗台上,看夕阳一点点落进土山背后。
去年我开始着迷研究面粉。兰州人离不开面,可这超市里的面粉讲究多了。我试了五六个牌子,发现还是本地河西走廊产的麦子磨出来的粉最扎实。揉面的时候,水温得根据季节变,夏天得用凉水,冬天得温乎。要是你发现揉出来的面总是没劲儿,试着往里加一丁点盐,就那一小撮,揉透了之后面团的韧性立马就不一样了。
现在的日子就是守着办事处的综合窗口,处理些暖气不热、地沟不通的琐碎事。回家后喝一杯不烫口的红枣枸杞水,听闹闹在那儿学我咳嗽或者是学邻居打招呼的声音。我把这些年攒下的生活偏方和捡石头的日记码在这里,没想过要有什么远大抱负。要是你偶尔路过这里,看到这些关于修拖把、挑面粉或者对付鹦鹉换毛的碎碎念,觉得还有那么点儿参考价值,那我也就挺知足了。我得去给闹闹换水了,它又在啄那个刚缝好的马甲扣子。